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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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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沒有時間、沒有開心、沒有希望,這裏擁有的只有絕望以及哭泣,芙蘿拉並不知道自己到底待了多久,只知道絕對不會是一、兩個鐘頭那麽短的時間。脖子上的特殊項圈可以壓制住她的霸氣,手上的海樓石更是不用說,壓制惡魔果實的能力也就算了,還讓她全身癱軟,使不出任何力氣。

仔細想想,艾斯是不是也被關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呢?嵌進肌肉裏的鐐銬只要輕輕一動就會產生錐心刺骨的劇痛,打架時所留下的痛楚幾乎是要拆了她的全身。艾斯,你也跟我的處境一樣嗎?艾斯……我好想你……

芙蘿拉垂著頭,明知這個動作會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狼狽,但是她已經失去了再次擡起頭的力氣,身邊充斥的都是絕望的哭喊,她何嘗不想哭?但是她只是個沒有眼淚的惡魔……連想念一個人的資格都沒有。

這裏是海軍科研部,兩天前她在昏迷時被帶過來,醒來之後就一直被銬著,沒有食物也沒有任何人來看她,身體上不斷流下黏膩的液體。芙蘿拉比誰都要明白在這種地方出現的向來是血和汗的混雜液體,如果她哭的話也許還有淚……

一般人如果被關在這個地方應該早就發瘋了,這還要多虧了她兩年來的努力,還有掛在脖子上的那顆紅色的珠子。只要看見它她就會想到艾斯,這是她唯一能夠繼續撐下去的力量。

“中將大人,您還活著嗎?”皮鞋落在石頭鋪成的地板上所傳出的聲音是如此的空洞。一路上關在牢籠裏的人們都在大吼著‘放我們出去’,可惜在這個沒有人性的地方吵鬧只是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罷了。

“你們也不會讓我死對吧?納特準將。”她並沒有擡頭,整個人也是一樣地狼狽,但是聲音卻帶著滿滿的自信,而心情就如同往常一樣的平靜。

“嗯,怎麽知道我升官的消息?”並沒有否定芙蘿拉的推論,納特拿出一個遙控器打開了鐵門,接著習慣性地拿起梳子梳著那頭已經長的不像話的水色秀髪。他也像往常一樣笑的沒心沒肺,仿佛這裏不是科研部的實驗室而是芙蘿拉的軍艦一般。

“猜的。”芙蘿拉用著因為太久沒有喝水而嘶啞的嗓音說道。終於擡起頭咧嘴一笑,但是笑容中少了幾分平時的溫暖,倒是多了幾分疲憊和滄桑。

“話說每次見到妳的時候怎麽都這麽狼狽?”納特勾起嘴角,靜靜地伸出手幫她拭去了嘴角旁的血漬。其實準將的軍徽跟上校有很大的差別,正常人都可以看得出來。

“你還不是一樣愚蠢。”芙蘿拉終於擡起頭,臉上仍然是冷冰冰的語氣中也是極為不屑,但是稍稍擺脫孤獨的時光讓她的眼睛裏透出了些許的光芒。

“狗嘴吐不出象牙。”納特一聲輕笑,靜靜地坐到了她的身邊陪伴她聽著身邊絕望的哭喊,雙方都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套在芙蘿拉脖子上的電子項圈閃爍的紅光,過了良久他才開口說道“火拳艾斯七十二小時後就要行刑了。”

“好快。”芙蘿拉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以現在的情況她也無能為力,脫口而出的就只有這一句話。明明前幾天才被抓到不是嗎?怎麽才過沒幾天就要被處死了?

“妳別擔心別人了,最晚後天妳的意識就要消失。”他擡起頭恥笑她,不過是一個失敗的實驗品居然有了自己的想法,當初他覺得這太瘋狂了,但是現在……他帶著些許的落寞說道“巴索羅謬大熊已經失去意識了,為了讓妳去參加戰爭,不用過太久的時間妳也會面臨同樣的下場。”

“這是為什麽?為什麽我要面對這一切?”明明是咄咄逼人的質問,芙蘿拉卻沒有帶給人任何兇狠的感覺,反而輕聲細語的,仿佛是在詢問今天的天氣好不好一樣。是啊……就算不明白她又能怎樣?

“如果妳想聽我就從頭說。”納特噓了一口長氣,這個女孩如果在什麽都不知道的狀況下度過這一生未免也太可憐,雖然跟她陳述事實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納特說的是一個沒有結尾的故事,聽起來它就像是開頭一樣,誰都不會想到,其實這個故事已經接近了結局……

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人生下來不是為了拖著鎖鏈,而是為了展開雙翼。’,但是這一句話對一個失去翅膀的人來說似乎是句廢話。如果沒了翅膀卻有著夢想,就這樣拖著沈重的鎖鏈一步步向前又何嘗不可?

但是她的鎖鏈實在是太過沈重,也許這是從出生開始就被迫接受的命運讓她自己斬斷了原本可以自由翺翔的翅膀,破壞了可以實現的夢想,拖在身後的鎖鏈總是讓她無法透氣,原以為悲哀的人生到頭來只是一場鬧劇……罷了。

這是二十二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年哥爾D羅傑遭到處刑,原以為可以讓海賊王之死來結束這一個動亂的時代,卻沒想到因為羅傑在處刑臺上的一番話而開啟了‘大海賊時代’。原本早已紊亂的海面因為眾多新崛起的海賊而造成海軍的恐慌。

在這種狀況下海軍需要的是更強大的武器,位在海軍科研部的天才科學家——貝卡龐克博士了解情況之後便開始著手進行一個名為‘撒旦’的計劃,當時連目前的四皇百獸王——凱多都參加過此計劃。

這項名為‘撒旦’的計劃是要制造出一名世界上最強的海軍,他們收集了各種人的基因,再將它們一段段地裁切、組合,這耗費了他們將近兩年的時間。誰知道在這時又發生了讓人跌破眼鏡的事件……

在奴隸之島中逃脫的名為伊迪斯的女人居然因為愛上了海軍中將薩卡斯基而決定自首,按照規定理應將她送去聖地——馬力喬亞,但因為實驗的緣故世界ZF特地網開一面,將她歸類為平民,代價是需要她的基因並且需要奴隸之島的特殊能力使用方法。

要知道奴隸之島的‘法則’是必須要正統的基因才能取得,混血兒能留下的只有手臂上無用的印記,為了這個能力,他們又將伊迪斯的基因轉移到實驗品的身上。誰知道因為能量太強大的緣故,導致制造出來的生物非常虛弱,無法再承擔人造惡魔果實的力量,所以全部的科學家都達成協議,等到她兩歲的那一年再讓她吃下自然的惡魔果實。

於是實驗品就被送到了薩卡斯基的家中希望灌輸她‘絕對的正義’,可惜為了鍛煉肌肉所做的訓練似乎太過嚴苛,加上那家庭完全把她當作怪物看待讓她產生了極強的自卑以及不信任感,正義對她而言更是可有可無。

為了讓她徹底地成為一個優秀的工具,他們選擇了下一個計劃,這計劃就是讓她與妹妹產生強烈的感情羈絆,到時候再用她的妹妹反過來威脅她就可以了。這樣的話就必須讓她知道海軍有多狠,會對她的家人做出什麽,所以他們規劃了一場戲,一場夫妻相殘的劇碼。

其實那全都是假的,他們只是把記憶植入她的腦袋裏,讓她覺得一切都是事實罷了。其實當時就有人提議要像電腦一樣刪除她的記憶再重灌,但是因為這太傷身體而遭到否決。其實當時如果做出這項決定就不會造成之後的事情了……

由於這個計劃受到了世界ZF的關註,所以他們甚至特許實驗品可以殺掉了在馬力喬亞被貶為賤民的梅克拉德聖來增進姊妹間的情感,誰知道她居然沒有殺他,而是放了他一條生路,這讓實驗室的人員全都跌破眼鏡,越來越多人建議應該要把她帶回來重新培訓。但是貝卡龐克建議應該要等她取得了‘法則’的能力再說。

恨意可以讓人成長,這是實驗室在看著這個實驗品長大時的看法,他們讓她痛恨海賊、海軍,他們打算讓她痛恨一整個世界,因為這樣殺人的話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為了預防她遇上太強的賞金獵人,他們還特地為她制作了一張‘only for alive’的通緝令,這樣即使被打敗也頂多是活捉,不會就這樣把他們的心血給毀掉了。

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在一次攻擊完海賊之後她居然遇上了四皇——香客斯。他們向來不敢太靠近地觀看實驗品,只能靠著偵查船或者是穿著便衣的偵查兵來得知消息,看到了四皇之後偵察兵自然是更不可能往前了,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知道實驗品將妹妹留在島上就離開了,僅此而已。

又過了一年,看著實驗品一天天的在進步實驗室也感到開心,這個實驗品雖然沒有他們希望的那麽聽話,但是她還是一步步地走著他們精心幫她制作的腳本。她還不強,但那只是時間的問題,只要再給她多一點的時間就算沒有上將的程度也會到達中將的水準。

原以為她會獨自前往艾迪島取得那份伊迪斯的遺書(其實是假的。)上面交代的放在艾迪島上面的卷軸(這倒是真的,因為艾迪島禁止海軍進去所以東西數百年來一直放在那裏。),誰知道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最近新崛起的超級新星火拳艾斯。

他們當然不可能看著實驗品就這樣跟著海賊處在一起,他們要她痛恨這個世界,當他們派軍艦過去想要組止他們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軍艦只看見他們闖進了艾迪島周圍的暴風圈。

三天,這是他們給她的期限,如果三天後她沒有出來,就算是不擇手段他們也要把她逼出來。如果說世界上有一個人的生活真的是坎坷到了離譜,那絕非她莫屬。本來是該由海軍出面‘逮捕’的薩卡斯基米婭(自稱薩卡斯基安娜)卻被王下七武海——唐吉柯德多佛朗明哥所劫持,淪為奴隸。

這也意味著實驗室的王牌落入海賊的手中,於是失去籌碼的海軍科研部討論著是否應該將她的記憶刪除,但是還沒討論出結果就聽說她一個人奮不顧身地闖進奴隸之島的洞穴之中,曾經與她有過接觸的多佛朗明哥則是看在安娜是奴隸之最(雖然是混血)的份上眷養著她,並沒有以高價賣出。

相較於其他科學家的緊張,貝卡龐克反而是把這項實驗當成了一場有趣的游戲,無論成敗都已經不想理會。就在她進入奴隸之島的兩周後原為科學家的凱撒叛逃成為四皇,貝卡龐克做起另一項有關人形兵器的實驗,這項名為撒旦的實驗幾乎遭到了遺忘……

一年後,在奴隸之島駐紮的海軍緊急告知從山洞中出現了一個女孩子,這驚動了所有海軍科研部的人員,原以為失敗的實驗品居然真的做到了,讓他們驚喜的還不僅如此。原本被多佛朗明哥抓住的安娜居然逃跑單獨流亡於外海,實驗品則是在不久後展現了自己修煉的成果,不但竊取了大量的機密文件甚至還單獨前往聖地,請求世界ZF收她為七武海並取得奴隸之島的統治權。

交易的內容實驗室並不是非常清楚,總之實驗品又被送進了實驗室,他們在那裏安排了上百只最新研發出的機械怪獸用來測量她的攻擊力,但是她的身體狀況似乎不如預料中的好,不過他們現在有了奴隸之島作為新的籌碼,不怕無法控制她。

在實驗室中他們讓她嘗盡了無力的滋味,黃猿上將有時候也會來幫忙‘訓練’她,所有將校級別的海軍也都被強制下令要來觀摩這個實驗品。最終她在單純的力量中幾乎崩潰、失去了自我,雖然跟預期的有些落差,但是他們還是制造出了這個理應為世界上最強的人種。這個人叫做——貝利爾!

“說到這裏,妳有什麽問題嗎?”納特清了一下喉嚨,看著被銬在墻壁上幾乎要融入陰影中看不見表情的女孩淡淡地一笑。說了那麽多,對這荒謬的故事而言也不過是個開頭罷了。

“假設這一聽就像是掰出來的故事是真的,那我有兩個問題。第一,為什麽他們會讓自己的女兒安娜參加這個隨時都會喪失性命的實驗?第二,法則應該已經抹去了奴隸之島的一切,為什麽你會知道?”靜靜地擡起頭,芙蘿拉冷笑著問出了自己認為最有疑點的兩個問題。其實她早該想到了,怎麽可能會有母親痛恨自己的孩子?赤犬又為何在她失去記憶時向她道歉?這一切都獲得了合理的解答,但是理智卻又容不得她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安娜的手臂上也有象征奴隸的九天蹄印,世界ZF把她歸類為平民的條件就是在十六歲之前參與此項計劃,ZF會保護她的安全。她是前天滿十六歲的,所以時效已經過了,以前礙於這項條約其實ZF並不會殺掉她,只是妳一直被蒙在鼓裏。”納特欣賞著臉上霎時失去血色的芙蘿拉,這其實挺有趣的,他參與這項計劃的時間是在她對抗機械獸的時候。聽到真相後她果然嚇了一大跳,反應真的太有趣了。

“至於第二個問題也很簡單,‘法則’的功能是以相等的代價抹滅‘明確的歷史’,妳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小,所以無法完全消除歷史,只能暫時讓人們遺忘。想必妳也發現了,妳即使用了法則也無法消去文字記錄,所以被迫竊取妳認為會記載過去的機密文件。”納特看著芙蘿拉震驚的表情,突然開始放聲大笑。笑聲在空蕩蕩的回廊上顯得如此的陰森,而芙蘿拉只是不發一語地低著頭,什麽都無法說出口。

這樣說起來,她從小做的一切全是白費功夫,她使用的‘法則’只是在慢性自殺,一點用也沒有。驀地,她擡起頭笑了,不同於納特瘋狂的大笑,在她蒼白的臉上出現的是慘淡到不能再慘淡的苦笑……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別再問我為什麽她那麽早熟了!畢竟芙蘿拉根本是個怪物啊!什麽一路順風其實都是有人在背後蓄意操縱,她不過是個棋子罷了。而且人家給她的能力她也沒辦法運用自如,先別提暴走的霸氣了,連法則都用不出來的她在貝卡龐克看來根本是個廢物……咳,所以現在誰可以告訴我哪個瑪麗蘇如此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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